当水温热了之后,我在脸盆里倒了一些水,然后撒上一大把药草,尽可能把它们碾碎。我在衣橱里找到一件已经不合身的衬衫,然后把它撕成一片片的碎布。“走到光线下。”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过了一会儿他也就走了过来,很是迟疑羞怯。我看了他一下,然后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我的衣橱上。“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问道,为他脸上的伤口感到畏怯。他的嘴唇因割伤而肿胀,另一只眼睛肿得快要合起来了。
“我在公鹿堡四处走走,询问一些坏脾气的人是否在最近当上私生子的父亲。”他没受伤的那只眼睛恰巧对上了我怒视的双眼,苍白的眼里满布血丝,使得我无法对他生气,更笑不出来。
“你应该知道有什么药可以妥善治疗这些伤口。现在坐好了。”我将碎布压折成一块敷药用布,轻柔但牢牢地触碰他的脸,过了一会儿他就放松下来。我擦掉了一些干掉的血渍,其实也不多,显然他自己在挨打之后有稍微清理了一下,但有些伤口还是淌着血。我轻轻用手指沿着他下颌的线条和眼窝触摸,至少骨头没受损。“谁把你弄成这样?”我问他。
“我走进一扇接着一扇的门,或者是在同一扇门前进出好几次,看你问的是哪一扇门。”他油腔滑调含糊地说道。
“我问的是个严肃的问题。”我告诉他。
“我的问题也很严肃。”
我再次怒视着他,只见他垂下双眼。有好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接着我就找出一罐博瑞屈给我用来治疗割伤打伤的药膏。“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我在打开盖子的时候提醒他。我闻到了熟悉的刺鼻味,忽然非常非常的想念博瑞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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