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立即传出,举朝惊骇。长孙无忌的姻亲韩瑗随即进谏。高宗不肯接纳。韩瑗不甘心,第二天又谏,而且当场涕泪交流悲不自胜。孰知高宗毫不在乎他的眼泪,干脆命人将韩瑗拖出殿去。韩瑗只得书面进谏:“昔吴王不用子胥之言而麋鹿游于姑苏。臣恐海内失望,棘荆生于阙庭,宗庙不血食,期有日矣!”来济也跟着上书:“孝成纵欲,以婢为后,使皇统亡绝,社稷倾沦。有周之隆既如彼,大汉之祸又如此,惟陛下详察!”
毫无疑问,这些老家伙的进谏对于高宗来说,不但不入耳,更极端刺耳。不但起不了作用,反效果倒是越来越显著了。
李治当年能正位储君,长孙无忌之力最大。以至于太宗宣布立储之后竟对李治说:“汝舅许汝矣,宜拜谢。”后来太宗去世,李治也首先抱着舅舅的脖子嚎啕大哭;此后整个永徽年间的政事,也基本都在长孙无忌的安排下进行。只是这原本非常和谐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变了味。长大的李治不能忍受舅父的耳提面命,急不可耐地渴望当“真皇帝”,长孙无忌却始终掂记着自己的扶立之功,他的盟友们也不例外,只要逮着机会就要提醒李治“先帝顾命”之类的东东。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先帝”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青年才是他们的现实主宰。做为皇帝,李治只愿意承认自己是太宗嫡子,理所应当继位;而不是每天听人提醒“你的皇位是别人帮你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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