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欧吉安——现在是艾哈耳——在死亡之风摇撼他,将他撕离生命之前,对她这么说。“结束了……都变了。”他低语道,然后是:“恬娜,等……”但他没有说她该等什么。或许是他看到或知晓的改变,但那是什么改变?他是指自己的死亡、他结束的生命吗?他话中带着喜悦、欢沁。他指示她等待。
“我还有什么事好做?”她自语,扫着他房内的地板。“我做过别的吗?”然后,对着她记忆中的他说,“我该在这里等,在你屋里等吗?”
“是的。”沉默的艾哈耳,沉默、微笑地说道。
于是她打扫房子、清除壁炉、挥净床垫;丢弃破碎餐具及渗漏的平底锅,但她待它们很温柔,在走往垃圾坑的路上,甚至将脸颊贴在龟裂盘子上,因为它是年迈法师过去一年来病痛的证据。他力求简朴,如贫农般平实过活,但他耳聪目明、力量饱满时,绝不会用龟裂的盘子,或任平底锅破裂未补。他衰弱的迹象让她哀伤,但愿自己当初能够在他身边照料。“我很希望这么做。”她对记忆中的他说道,但他什么都没说。他从来自己照顾自己,不愿让人服侍。“你有更值得的事情要做。”他会不会这么说?她不知道。他沉默,但现在她知道,留在他的屋子是对的。
香迪和她年迈丈夫清溪会照顾羊群及果园,清溪住在中谷的日子比恬娜还久。农场上另一对夫妻提夫与西丝,会收成庄稼;其他事还顾不了。她的覆盆子藤会被邻居小孩摘光,真可惜——她爱极了覆盆子,但在这海风不断吹袭的高陵,气温太低,不适合覆盆子生长。不过,在房子南面墙边,角落遮荫下的老桃树结了十八颗桃子。瑟鲁像猫儿等着抓老鼠般盯着,直到有天她走进房子,以沙哑混浊的声音说:“两颗桃子已经又红又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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