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车,离开这座经过改装的消防站。我坐后座,钱斯戴顶司机帽开车。他在几条街外停下,把帽子放回前座的杂物箱。我则和他一起坐到前座。下班的车潮此时已差不多散尽,我们一路往曼哈顿疾驶,比先前沉默许多。我们此刻有点距离,仿佛是因为刚才的谈话超过我俩预期的亲密限度。
前台没有留话。我上楼换了衣服正要出门又折回,从梳妆台拿出我的点三二手枪。带把我好像没法开火的手枪有必要吗?好像没有,但我还是把它放进口袋。
我下楼买份报纸,然后也没多想就绕过拐角。到阿姆斯特朗酒吧找张桌子坐下。我那张角落的老桌子。特里娜走过来,说声好久不见,我点了起司汉堡、一小碟沙拉,以及咖啡。
她朝厨房走去,我脑子里突然闪过马提尼的影像,盛在高脚杯里纯净、干冽,冰凉。我可以看得见它,我可以闻到杜松子的味道。还有挤柠檬汁的强烈芳香。我可以感觉到一口喝光后的舒坦劲儿。
耶稣啊,我想。
喝酒的欲望走得跟来得一样快、我看八成是反射作用,是对阿姆斯特朗酒吧气氛的自然反应。长期以来我在这儿灌了不知道多少酒,上回烂醉被扫地出门,之后就连门槛也没再进过。
我会想到喝酒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这可不表示我真得叫一杯。
我吃完晚餐、续杯咖啡。看完报纸,我付了账,留下小费,然后就到了该去圣保罗教堂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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