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的口水起到两个作用。我手背上湿润的吻痕将薄薄的碱片固定住,让它们烧灼。此其一。第二,碱只有在遇水时才会灼烧。或者遇口水。
“这是一种化学灼伤,”泰勒道,“会比你以前所有的灼伤都痛。”
你可以用碱疏通堵塞的下水道。
闭上眼睛。
一小团碱糊遇水反应能烧穿一个铝锅。
一杯碱溶液加水能溶解一把木匙。
碱遇水后会达到两百度的高温,当它在我的手背上升温灼烧时,泰勒用一只手的手指压在我的手指上,我们的手在我血迹斑斑的裤子膝盖上伸展开,泰勒说一定要注意,因为这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
“因为此前的一切属于一个故事,”泰勒道,“而此后的一切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是我们俩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
附着在泰勒那个吻痕上的碱是一堆篝火,是烙铁或是原子反应堆在我手背上烧灼,感觉上却像在距我几英里远的长路尽头。泰勒要我回来跟他并肩一道。我的手却在离去,越来越小,在长路尽头的地平线上。
想象一下那火仍在灼烧,只是眼下它已然越过了地平线。成为一次日落。
“回来感受那烧灼的痛,”泰勒道。
这不是他们在互助组搞的那套引导性冥想吗。
千万不要去想痛这个词。
引导性冥想对癌症有效,对这个也应该有效。
“看着你的手,”泰勒道。
别看你的手。
别去想灼热、血肉、肌体组织或是烧焦这些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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