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五点,韬基•塔茨伯利一个人正在旅馆房间里吃茶点,有一点沙丁鱼、干酪、鲟鱼、黑面包和蜜软饼,维克多•亨利进来告诉他,他就要去前线。记者兴奋得东西也不吃了。“我的天,老兄,你真去吗?在这个德国人到处都蜂拥而来的时候?不可能。说说而已。好天老爷,俄国人就是善于用空话应付你。你永远也去不成。”他理了理胡子,又伸手拿吃的。
“是啊,也可能,”帕格说着,坐到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一个皮包,里面装满了他刚才从海军部拿来的密码和海港图。四天来,他只是断断续续地睡了五六小时,他硬撑着不让自己合眼,房间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来回摇晃。“可是我的许可刚刚从相当高的上级批下来了。”
塔茨伯利正把一块加了满满一层沙丁鱼的面包放到嘴边,一听就楞住了,他透过瓶底似的厚近视眼镜瞧着亨利,用平静的口气低声说:“我跟你一起去。”
“见你的鬼。”
“维克多,两星期前,俄国人进行反击的时候,记者们去了中路前线。走的那一天,我感冒了,烧到一百零五度。”塔茨伯利放下吃的,抓住他的拐杖,瘸着腿快步穿过房间,开始穿皮大衣,带皮帽。“谁经办这件事,罗索夫斯基吗?我能不能对他们说,是你说的我可以去?我跟他们都认识,他们也喜欢我。就看你了。”
维克多•亨利不想要塔茨伯利一起去,但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同时估计俄国人一定会拒绝这个请求,就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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