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尽时,马水清的祖母终于去世。像她活着—样,她的死安静得让人几乎没有觉察到。得到消息后,我和马水清—起赶回吴庄。我始终没有敢看一眼这位老人。因此便有了这样—个事实:与马水清交往五六年,去吴庄不下二十次,但她祖母的形象在我的记亿里,却依然是—个空白。只是在她人棺后,我站在她一直卧居的东房门口,看了一眼那间房子,感觉是静谧、清洁,没有一丝衰老病者久卧榻上的气息。当阳光通过窗外积雪,把苍白之光照进房间时,我看到了一架上等的红木大床和古旧但光泽闪闪的被褥。
对于祖母的死,马水清几乎没有悲痛。
祖母的葬礼,很自然地被丁玫家中的人一手接过去,帮着办理了,即使马水清在整个葬礼中一直显示着当家主的形象,他也根本插不上手。倒是丁玫里里外外地走动,做着实际的事务。葬礼从始至终,繁缛而不乱,妥帖周到,亲友宾朋皆无—个被疏忽怠慢,因此,四下里没听到半句怨言。吴庄人说:“丁玫那丫头,能干!”
舒敏来了,但纯粹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
给上海发去—份电报,但马水清的父亲并没有及时赶回。马水清说:“不等了。”于是,—行人,就将老人送入坟地。
爷爷尾随在送葬队伍的后面,谁也没有发现他。等他走到墓地时,呈现给他的已是—座黑幽幽的新坟。他拄着拐棍,站在斑驳的雪地里,仿佛灵魂已经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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