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叩门。我看看表,已经是冬夜十一点多了。
“是我。伯伯,我是倪翔的女儿倪红。”她自报姓名,音声十分柔和,“这么晚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妈妈说,非请您下楼一趟不可。”
“什么事?又不是夭狗吃了太阳。不是还有明天吗:”我嘴里虽然这么说,手却去摘鼻梁上的花镜。倪红的爸爸去了大兴安岭,三室一厅的空旷楼房里没了男性公民,只剩下母女俩,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跟倪红下楼了。
“是你母亲病了?”此时电梯已停,在一步一步下楼梯时,我询问搀扶我下楼的倪红。
“不是。”倪红摇着头,把长长的披肩发甩到我的腮上。她拢回去飘溢着香水气息的头发,笑了笑对我说,“要是妈妈病了,我不会来惊动您的,您又不是医生。家里遇到了一件非您去才能解疑的事儿,因而只能夜奔‘卧龙岗’,请伯伯您当诸葛先生了。”
时潮的女孩,都沾染上了舞台上相声演员的癖嗜,喜欢调侃幽默,倪红亦不例外,她在一家外国商社驻京办事处当翻译秘书,职业需要她有十分伶俐的口才。因而,已然下完了一层楼梯了,她还没有阐明来找我的用意,就像相声演员在台上 “吊关子”一样,“吊”得我急迫想知道谜底。
“其实,我爸爸如果不是去饮冰卧雪,去考察什么雪国鸟类,也用不着夜顾茅庐来请伯伯了。”倪红略略流露出一丝抱怨的口吻,像夜鸳一样在我耳畔婉啭啼鸣说,“伯伯,说句您不一定爱听的话,您们这一代人,活得太苦太累。在兴凯湖劳改农场改造了多少年了,还往那深山老林、大草甸子里钻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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