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看病时,与同类姜葆琛邂逅,在劳动之余,便常常到他那儿闲坐。之所以在众多的老右中,我对姜葆琛情有独钟,不仅仅因为他曾带我去见过吕荧,那一面之缘的深情使我难忘;更大的诱惑是他一个人独占一间屋子。当时扩建化工厂厂房在即,他担任着厂房的画图工作,与他谈话周围没有耳朵,更便于彼此谈心。我每次走进他那间屋子时,他都立刻放下画图的圆规和纸笔,与我东拉西扯地谈起“文革”中的种种问题。他人长得虽然清瘦,却很健谈。他的脑门很大,脸又向里凹进去不少,由于反差极大之故,他那外凸的前额与他的凹脸,仿佛他的面部既有高山,又有盆地;他那“高山”中,像是藏着无尽的矿藏——我每每到他那儿,似都能受到启迪。
他已经带着我结识了王继昆和英木兰,在那些接触中,他扮演的只是旁听者的角色,我在当时还不知道他的个人经历。待我职业病中的寻觅得到了满足之后,有一天他对我说: “你是不是有朝一日,想写写这个20世纪的‘花木兰’?”
我告诉他我的文学之梦,早已死了多年。并对他说起《折梦“桃花源”》里的一个个苦涩故事。他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干哪行,都有哪行的职业病。比如,我在生理上有‘风湿性心脏病’,按医生的要求,就该少画图,多休息;可是我过去学的是水利专业,从大的范围仍然属理工科的圈子。所以我一走进这间屋子,就像钻进了一个怪圈一般,不动笔纸心里就难受。你又何尝不是这个怪圈里的动物。你刚才说你的梦早已死了,我并不怀疑它的真实性;可是你也别忘了古诗中的几句话:‘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不觉得这里边藏有人生和社会的哲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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