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孙熹坐在我的对面,侧面窗子的日光映白了他的半张脸。楼下院子里有小孩子莫名的锐喊,有梧桐树下麻将的洗牌声,还有一辆正在修理中的摩托忽然发动又忽然熄火的声音。空气里还飘来一阵阵像什么东西烧焦的怪味。
他的脸其实不只是窗子的光映白的,还有一种命运带来的苍白。他告诉我,他终于离婚了。旷日持久。"不死也脱了一层皮。"
他是笑着说的这一句,但笑容里就有那种苍白。
"都给她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他把两只手掌向上摊着。
实际上,他早已有了新欢。他的离婚,追究起来,就是为了这位情人。我见过一面,印象不怎么好,因她面目不善,而且也没他老婆长得端正。她只是开了一家广告公司,有一辆本田雅阁的车。孙熹因为参加一款新家电产品的发布会而认识了她。之后,就传出了他和她的绯闻。再之后,他老婆有次在浴室里割腕自杀,幸被及时抢救。那些有来苏水味和安眠药片的日夜,他挣扎在十字路口。但也无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他已走上了一条不归之途。
那位情人已经掠走了他。亦掠走了他曾有过的安静、平淡和满足。
他把所有的财物都给了前妻,他以为自己不再欠下什么。
就是那一次,忽然,他说:"有酒吗?白酒?给我倒一杯。"
我家里还真是有酒。他自己揭开瓶塞倒了几乎满满一玻璃杯,五粮液,约有半斤多。他盯着杯子,不到五分钟,就喝光了,不用任何下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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