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书谈的是讲文言或学文言时会碰到的一些问题。谈问题之前,先说说什么是 文言。这要从古汉语说起。顾名思义,古汉语是古人用为交际工具的汉语。这里有两个 问题:一是“古”指什么时代,二是“语”指哪一种话。先说前一个问题,古,从有文 献可考算起,即使截止到隋唐,也超过两千年。年代久,任何事物都要变,语言当然也 不能例外。孔子说的话如果如实地传下来,恐怕以继道统自任的韩愈也未必能懂,那么 究竟以孔子之言为准呢,还是以韩愈之言为准呢?再说第二个问题,从甲骨文起,可考 的文献确实不少,可是这些文献与口语有无距离,距离多远,也很难确切知道。古,摸 不清;语,也摸不清。怎么办?可行的办法是取其大同而舍其小异。幸而我们的古汉语 确是有大同,即所谓“文言”,古代大致以秦汉为准,有个相当明朗的规格,后代,不 管是强调仿古的唐宋八大家和明前后七子,还是强调创新的明公安派,都亦步亦趋地照 着规格作,这样,文言高踞其位,堂上一呼,堂下百诺,就形成相当协调的一统。这个 一统,与其说是古汉语,还不如称之为“文言”更确切。自然,文言的大同之中也难免 小异,如过于古奥的词句,见于甲骨文、金文以至《尚书》中的那些,看来有些离奇, 或者另一端,如六朝的译(佛)经体,有外道气,小说,有俚俗气,可以存而不论。 文言和现代汉语有传承关系。这种关系很微妙,你说是截然两种吗?不对;你说不 是两种吗?也不对。勉强说,是藕断丝连,异中有同,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显示易学的 一面,就是说,可以以今度古,望文生义;同中有异显示难学的一面,就是说,望文生 义,常常会误解。 我们读文言作品,看,是由字形而领悟意义;念出来,是由声音或兼由声音领悟意 义。这里专就看说,是字形和意义之间有某种约定的关系,熟悉这个约定的关系,自然 可以望文而生义。可是,字形和意义的约定关系,文言和现代汉语不尽相同,甚至常常 不同,因而不熟悉文言的人就很容易把现代汉语的约定关系移用于文言,于是就错了, 至少是似是而非。因此,文言的讲读,想要做到理解正确,就必须注意文言的文义之间 的某些不同于现代汉语的情况。 文言的文义之间,必须注意的是与现代汉语不同,因而容易误解的情况;像以下两 种情况,由于不容易出错,我们就可以看作无关紧要。一种是已经死去的,也就是现代 汉语里不用的词。这样的词,时代越靠前,数量越多。如《易经》的“为弆足”,《诗 经》的“湛水滺滺”,《仪礼》的“四铏继之”,“弆”“滺”“铏”,现代汉语里都 不用了。不用,看见不认识,也就不会因望文生义而误解。另一种是古今词义没有变化 的,如“水”“火”“嫁”“娶”“红”“黄”之类,既然词义没有变化,望文生义也 就可以通行无阻了。 必须注意的是望文生义容易错的。这有种种情况,下面举例说说一些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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