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法庭于星期二上午开审。审判草草了结,仅仅流于形式,前后勉强只有二十分钟。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不准进行辩护,仅有的证人是负伤的暗探和军官,以及几名士兵,提前起草好了判决书。蒙泰尼里已经派人过来,转达了想要得到的非正式认可意见。法官
(费拉里上校、本地龙骑兵少校和瑞士卫队的两名军官)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宣读了起诉书,证人作了证,判决书上签了字,随后郑重其事地向犯人宣读了一遍。犯人默默地听着。根据惯例问了他有什么话要说,他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发了这个问题。蒙泰尼里丢下的手帕藏在他的胸前。昨夜他一直吻着手帕哭泣,仿佛它是一个活人。现在他看上去憔悴不堪,无精打采;眼睑上还有泪痕。但是“枪毙”这个词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念出这个词的时候,他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也就仅此而已。
“把他押回牢房。”统领在所有的形式结束以后说道。军曹显然快要哭出来,他碰了一下牛虻的肩膀。牛虻一直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他微微一惊,随即转过身来。
“啊,是,”他说,“我忘了。”
统领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怜悯之情。他本性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对于他在这个月里的所作所为,他私下感到有些羞愧。现在想办的事已经办成,所以他愿意在其权力范围内作出每一个小小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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