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凛冽的寒风从北边的毛乌素 大沙漠吹来,卷着草叶和细细的尘土,在广袤的原野上打着旋,发出尖利的呼啸,哦,我的 陕北,我的黄土高原。
天是铅灰色的,地是黄澄澄的,远沟近壑积留着斑斑驳驳的残雪,凛冽的寒风从北边的毛乌 素大沙漠吹来,卷着草叶和细细的尘土,在广袤的原野上打着旋,发出尖利的呼啸,不
一会 儿,人们的身上落上厚厚一层黄土面儿。
陕北的冬季,不是黄尘蔽日,就是阴霾漫天,四野一片苍茫,风如刀剑,侵人肌骨。
钟跃民、郑桐一行十个知青被分配到石川村落户,这里地处绥德和靖边两地的中间,无定河 和大理河的一条支流在此交汇,顺着山峁拐了个九十度弯向东流去。石川村离靖边县城有几 十里地,这是毛乌素沙漠边缘的一个小县。安边,定边,靖边,统称三边,又都在边墙沿线 ,从安、定、靖这些字眼看,这些地方是古代朝廷绥靖的边境地区。靖边的地层都是黄沙堆 砌的,这里没有窑洞,几乎全是平顶泥屋。离靖边五十里的石川村座落在大理河支流南岸的 黄土峁上,这里却是典型的秦晋高原地貌,黄土层被雨水切割得沟壑纵横,千山万壑犹如凝 固的波涛,一道河流的分隔使两岸的地貌泾渭分明。
钟跃民他们七男三女共十个知青坐上石川村派来的大车,一路顶着漫天的黄尘奔石川村而去 。赶车人是个姓杜的老汉,一身典型的陕北农民打扮,头上扎着白羊肚手巾,身穿光板山羊 皮祆,不过所谓的白羊肚手巾已经脏得看不出曾经是白色的,变成了一种深灰色。杜老汉不 大爱说话,知青们问一句他答一句,显得很拘谨,他实在闹不清这些知青娃咋好好的京城不 呆,到石川村干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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