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的胜利退休的十四品文官的故事
契诃夫
谢肉节 ①星期五那天,大家都动身到阿历克塞·伊凡内奇·柯祖林家里去吃油饼。您不认得柯祖林,对您来说,也许他无声无臭,不算什么,然而对我们这班没有飞黄腾达的人来说,他可就算得伟大,万能,绝顶聪明了。凡是身为他的所谓“喽罗”的人,都动身到他家里去。我也跟着我爸爸一起去了。
先生,油饼好极了,简直没法给您形容,都丰满,松软,红喷喷的。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刚拿起这么一个油饼,在滚烫的牛油里蘸一蘸,吃下去,紧跟着另一个油饼就自个儿钻进你嘴里去了。至于酸奶酪啦,鲜鱼子啦,鲑鱼啦,碎干酪啦,那算是细节,点缀,陪衬。葡萄酒和白酒多得象是汪洋大海。大家吃完油饼以后,就喝鲟鱼汤,喝完汤又吃浇汁鹧鸪。大家吃得酒足饭饱,害得我爸爸悄悄解开肚子上的裤扣,可是又怕人发现这种放肆,就用餐巾把它盖上了。阿历克塞·伊凡内奇是我们的上司,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因而有权把他坎肩和衬衫的纽扣都解开。饭后,大家没有离座,多承我们的上司恩准,纷纷点起雪茄烟,闲谈起来。我们洗耳恭听,他老人家阿历克塞·伊凡内奇侃侃而谈。话题大半带有幽默性质,合乎谢肉节的气氛。……上司不住地讲,分明想卖弄俏皮。我不知道他讲了可笑的事没有,我只记得我爸爸老是戳我的腰,说:“你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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