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把刀尖朝着自己:“看见吗?这样,”她在她姣好无疵,正值青春的胸脯上划了第一下,“不要碰他!托雷,你走开!”她划了第二下,“走开!看见吗?”她一边划一边向前走,血沿着她沉甸甸的乳房滴下去。人群被她逼得渐渐退却,托雷嗷嗷地嚎着,伸开双臂将众人往后赶。“谁再碰他一下,我马上死在他面前!”
这具僵尸在这里瑟瑟发抖,泪水在他血肿的脸上乱流。我的阿尕,我的阿尕。
他被逐出了村子。阿尕带着自己的一小群羊,一头奶牛,跟他上了路。秃姑娘说: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昨天替你卜了卦,知道怎样吗?那头母羊用三条腿站着。你别跟那汉人走。阿尕摇摇头:我是他的人啊,哪能不跟他走?秃姑娘说:好,你看着。她念了几句咒语,母羊果然缩起一条腿。我知道我知道,阿尕说。她还是随他走了。
他们沿着河一直走,走了许多天,前面开始出现雪山的影子,草地不那么明朗开阔,渐渐向山那儿收拢,河从那里流出来。阿尕说,“再往前走,就没草场啦。”
阿尕支好帐篷,把何夏从马背上背下来。她在帐篷周围砌了一圈泥石矮墙,这样雨水不容易侵犯帐篷。等何夏的脸消了肿,眼睛能开条缝时,他看见阿尕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老了,何罗,别这样看我,我晓得我已经像个老女人了。”她虽然格格格地笑,但声音干燥,毫无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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