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三岁,正坐在凯萨琳?海尔旁边,或者该说是她坐到我旁边的。她比我晚到教室,若无其事坐上我们这排长椅往内挪,直到我俩大腿相碰才红着脸缩回去,仿佛那是意外。
我们1931年这一届只有四个女同学,凯萨琳心肠之狠没有止境。数不清有多少次,我满心以为“天哪,天哪,她总算要让我达成了”,最后却灰头土脸地纳闷,“天哪,她不会现在就要我打住吧?”
就我所知,我是世界上最老的处男。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绝不愿坦承没上过女人。连我的室友爱德华都号称曾经全垒打,我倒觉得他跟裸女最亲密的接触,可能就是看他那些口袋型黄色漫画。不久之前,我们足球队有些人找来一个女的,一人付她二十五分钱,大家轮流进牛棚做。尽管我打心坎底愿意在康奈尔大学抛开处男身份,却怎么也不能跟他们凑一脚,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就这么着,在十天之后,在耗了漫漫六年时光解剖、阉割、接生、把手臂伸进母牛尾端的次数多到不想记之后,我将带着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处男身份离开伊莎卡,回诺威奇投效父亲的兽医诊所。
“这边可以看到小肠末端肥厚的迹象。”威拉德?麦戈文教授没有抑扬顿挫,用棒子懒懒戳着一只黑白奶山羊扭曲的肠子。“这个再加上肠系膜淋巴结肥大的情形,清楚显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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