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冬,我住在敖德萨从前的服装商店“阿尔斯王公司”里。我用先斩后奏的办法,搬进了二楼的试衣室。
我占了三大间镶着波希米亚产的大方玻璃镜的屋子。镜子镶在墙上镶得那样结实,我和诗人爱德华·巴格里茨基要把镜子拆下来拿到新市场上去换吃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都不成功。连一面镜子都没弄动。
试衣室里除了三个装着烂刨花的箱子而外,一件家具也没有。好在玻璃门很容易从铰链上卸下来。每天晚上我把它拿下来,搭在两个箱子上,摊上铺盖当床。
玻璃门非常滑,所以一夜里旧褥垫和我要一齐滑下来滚到地板上好几次。
褥垫一动,我便立刻醒来,气都不敢出,连手指都不敢动弹,愚蠢地希望褥垫不要滑下去。可是它慢慢地、毫不容情地滚下去,我的巧计便破产了。
这一点也不可笑。那午冬天非常冷。从海口到小喷泉都结了冰。猛烈的东北风把花冈岩的马路刮得千干净净。一次雪也没落过,这此街上铺满了雪还要觉得冷。
试衣室里有一只白铁的“小铁炉”。没有可烧的。而且要想用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炉子烘暖三大间屋子也不可能。所以我只在“小铁炉”上烧烧胡萝卜茶。这用几张旧报纸就够了。
用剩下的一个箱子当桌子。晚上在上面点一盏油灯。
我躺下,把所有暖和的东西都盖在身上,就着油灯读乔治·申格尔译的何塞·马利亚·艾莱狄亚的诗①。这些诗是在这饥馑的一年,在敖德萨出版的,我可以证明这些诗并没有使我们的刚毅精神松懈。我们觉得自己象罗马人一样坚强,并且想起了申格尔本人的诗:“朋友们,我们是罗马人。我们流尽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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