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在胸口划着十字,声音是模仿英格曼神父的,平直单调,加上头腔胸腔鼻腔共鸣:“你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做弥散的酒也给你们偷来作乐!”
红菱扭扭地站起身,把身后的陈乔治挡住了:“算我借的,行不行?”她一手撸下自己的玉镯:“喏,这个少说能典一百大洋。”她走到阿多那多面前,肚子向前腆,下巴向后蹩,一副小孩子不情愿地把半块糕饼分给别人的憨俏模样。
阿多那多把手往身后一背,根本不去看红菱:“你们这样的女人,不必躲在这里啊——吃着教堂的粮,占着教堂的房,你们出去,自有日本人喂你们好酒好肉!”
戴教官两眼通红,从一个当凳子的破木箱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玉墨在他肩上使劲一捺。
红菱还是嬉皮笑脸,“干什么呀?明天活着不活着都不晓得,较什么真?”她转向阿多那多,热呼呼一嘴酒气:“对不对?敢担保哪个炮弹不落在这院里,轰隆隆!……什么酒呀,风化呀,狗屁!拿着,去典了它,够我们喝几夜的吧?也够请你神父客了!来来来,还有酒没有?给神父倒上!豆蔻,琵琶呢?”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红菱打断他:“不就是喝喝酒,唱唱歌,想想家吗?”
她指着王浦生:“这个孩子伤口都烂了,还不让人想想妈妈呀?”
阿多那多看一眼王浦生。只有他一人闭着眼昏睡,脸色和死了的人没有区别。他的头枕在叫玉笙的窑姐腿上,所有的皮大衣,披肩都盖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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