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住到第八天就偷偷跑了出来。石膏的铠甲让我一举一动都很滑稽,转身是直的,是木偶式的。我的出逃绝对秘密,连彼得都被我瞒住了。我是为他好,怕吓着他。此前护士告诉我来了个鬼头鬼脑的人。护士是个四十多岁的美国女人,问我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让此人几次诡秘地来打听我的病房号码。一个很贱的中国狗腿子,她说,从电话上打听不到就悄悄溜进了住院部,是被她挡住的。用美国英语说:就是我把那货色扔出去了。
我逃跑的计划是在此之后拟定的。彼得照样在傍晚时分来看我,和我一块吃布法罗鸡翅膀或者芝加哥比萨,总之那几顿晚餐让他领略够了美国人在口味审美上的无救。这天我们刚刚点了被美国人篡改的意大利面,父亲来了,照样是笑声比他人先到达。
呵呵,我把绿波廊搬来了!
跟他人一块儿到达的,是一个拎折叠桌的伙计,一个拎多层食盒的跑堂,还有他的小夫人凯瑟琳。
他叫伙计把十多样点心摆开,一面掏出手帕头上颈上地猛擦汗。意大利面送到,他挥手叫医院的送餐员“拿走拿走,中国人谁吃那个”!
彼得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突然一瞥目光向我扫来,我不明白那目光的意味。猜来猜去,似乎他的意思是:谢谢主,你不像你父亲这么旁若无人地吵闹。
就在那顿晚餐进行的时候,我的逃跑计划完全成熟了。小夫人不断夹食物给我,很像样子的一位小长辈。我突然说:凯瑟琳,你这头发怎么做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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