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仅仅显露出惊愕的表情,女侍告诉他艾尔莎来取箱子,马上又走了。我不知她为什么不把我们的谈话告诉他。这是个本地女人,十分富于幻想,对于我们的状况,尤其是对她所作的房间的调整,大概产生了十分有趣的想法。
父亲和安娜为内疚所折磨,因此对我表示关心,这种善意开始叫人难以忍受,但很快便变得让人愉悦了。总之,即算这是我的过错,老是碰到西利尔与艾尔莎手挽手,显得十分亲密的样子,我也是不好受的。我再也不能去划船,可我能看见艾尔莎坐在船上经过,头发也像我先前那样被风吹得乱舞。当我们遇见他们时,我毫不费力就装出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的样子。我们到处都遇见他们:在松树林里,在村子里,在公路上。安娜瞥我一眼,跟我谈些别的事情,把手放在我肩上,给我以鼓舞。我说过她善良吗?我不知道她的善意是否是她的精明,或更简单,是否是她的冷漠的一种高雅方式,但她总是说出恰如其分的话,做出恰如其分的动作。如果我真得经受痛苦,我将不可能有比她更好的依靠。
因此,我放任自己干下去,并不十分不安,因为我说过,我父亲并未显示出任何嫉妒的迹像。这证实了他对安娜的爱情,也证明我的计划无效,因而使我不快。有一天,我和他走进邮局,正巧艾尔莎与我们迎面而过,她似乎没有看见我们。我父亲朝她扭过头,就像朝一个陌生人似的,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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