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晃晃一个秋天,一五零号的院子里出来个女人。这条街的住户都不爱朝别人家的新奇事伸眼光,这时都找着道理跑出跑进。住户们多半是白种人,邻居二三十年了,相互间从没好意思问过一个“你好”。很例外的,人们朝一五零院子里这个女人都“Hi”了一声。女人吓一跳地朝老远甩起脸,不知这个“Hi”是叫猫、叫狗,还是叫别的谁。这样一甩脸,不管多远,人都看清了这是个中国女人,有张粉白脸,腰身曲线工整得像把大提琴。
女人没对谁笑,因此所有对她的笑容都无趣地收回了。只知道一五零的院子是不该有女人的。有的只是一个七十多的父亲和二十几的儿子。父亲是中国人,儿子是美国人,但儿子从哪一点看都绝对是父亲的。
隔一会儿从房里出来一个高高的男孩,但不是一五零原属的儿子。男孩对女人叫几声,女人进去了。街坊都不懂他们的中国话,但中国话叫“妈”也是“Ma”。
一五零是房价,不是街号。十年前它挂过一次出售牌,全街人都打电话问过它的价,回答是“一百五十万”。全街都安分了。出售牌也在两个月后消失。
这时人都看着那个女人消失在一五零银灰的城堡里。
海云被儿子健将扯着,进了二楼一间屋。她做了这房的女主人两个月了,房子的好些地方她没到过。
“妈,你看啊!”健将十六岁,这时朝这间足有四百英尺的卧室抡一圈胳膊:“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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