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这回跟大勇相当认真起来。他们在荒芜的一堆堆案子里考古一般深掘细挖,发现大勇并不是大勇,而是若干个没了复出,出而复没的人。一个人必须变成若干人才够作下这一大串案子,才欠得起这么多血债。
确定了:这个大勇实质上是一连串的恶棍:赌马舞弊,倒卖人口,杀人害命。
大勇听着这些判决,心里一阵纳闷:不止这么点吧?扶桑在大勇被宣判绞刑的那天下午,带了两根好雪茄来看大勇。
见他头发乍出毛刺,辫子也不直了,扶桑从小包袱里拿出他的那把大牛角梳。
大勇笑一下,转过身,让扶桑隔着监栏把头发拽到外面去梳。他发现扶桑动作吃力,便单腿跪下来。过一会,双腿跪稳,屁股坐落在脚后跟上。
扶桑看看两步外的看守,掏出自己的丝巾塞给大勇。她知道大勇会蘸了口水用手指头去抹额角的血迹。她知道大勇不欢喜任何人皮开肉绽或蓬头垢面,现在他自己皮开内绽,蓬头垢面。
大勇背对她跪着,淡淡地说着一些懊悔。他是该宰了扶桑的,免得他去了他那边还为她担忧。
扶桑满心感激,不吱声地把梳子一下一下地伸进牢里,在他头皮的痒处多刮几下,在他有伤的地方轻打一个弯。
他忽然想起:扶桑对他的痒和痛记得那么准,却记不住任何一个嫖客的名字。他又进一步想到,扶桑是存心不要记住任何人名字的。这样她对任何一个人笑起来,那人才感到一份格外的体己,一分仅为他而生的温柔。他想得不再敢想下去:扶桑原来是每个人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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