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坐在房内。
时光大幅大幅地跳跃回去,也是一个这样的秋季,刚毕业,做了新旗袍穿身上充大人,一日自外头回来,看见书房内有人——
“韵儿,”母亲在现实世界里叫,“出来吃饭。”
我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额的冷汗,连忙用手拂掉。
是他。
他不置信地朝我看,“你?”他说:“你是小韵?啊哈,真不相信你是小韵,看着你出生,一团粉红色的肉,真想不认老也不行了。”
妈妈推门进来,“韵儿,怎么叫你不应?”
“来了,”我回过神来,“来了。”
饭后陪父母看电视,思潮再也没有游荡。
第二日照常上班,比往日更苍白,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我嘴角永远下垂。
谁人独自流落在荒岛上还会傻笑?笑是笑给别人看的。
过了十八岁,谁还会为一朵云一阵风一枝玫瑰一句絮语而笑。
都是牙膏筒里的假笑,适当的时候挤一些出来应用。
牢骚同笑脸也一样,时不时要发一发,否则别人以为阁下对生活太满意,未免沦为老土,故此千万记得要抱怨数句。
只有叹息声不由控制,一下子泄露心中之意。
小老板见我进门,便说:“左文思找过你。”
“找我做什么?”我问,“电话是你听的?”
“他约你吃饭,”他说,“你马上去,这也是公事,我希望他能帮我设计。”
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我?
“不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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