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我去拜访我的塞法斯叔叔。我的祖母被迫和我分开两周,这是她极不情愿的。她被召去参加美国小册子协会的一个集会,她打算在履行完自己对该协会所承担的首要义务之后,再去见一见她的表妹罗伊尔·伊斯曼。在祖母离家的这些日子里,教会的助祭兰妮夫人被请来为我提供临时的、宗教方面的指导。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兰妮夫人患上了扁桃腺炎,这样一来,除了把我送到纳舒厄【纳舒厄,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南部梅里马克河畔的一个城市。建城于公元1655年,在十九世纪早期成为美国的纺织中心。】,实在也别无选择,我的塞法斯叔叔就住在纳舒厄。
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驿车的费用是每趟三先令,这不免让捉襟见肘的祖母左支右绌。不久前她刚刚交过公路税,而她的菲奇伯格铁路股票,到现在还没拿到这半年的红利。但我却毫不在意,除了个人的骄傲,我不会在乎奢侈或节俭,也不在乎其他诸如此类的考量。我骑在驿站马车的顶蓬上,豪情万丈,洋洋得意。当我从韦特家门前飞驰而过的时候,我朝凯普提薇蒂挥了挥手中的帽子,满心沉浸在“没有我她将会如何寂寞”的愉快想像中。离家远行的巨大满足感,大致起因于这样的想法:那些被你扔下的人,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多半会悲愁满怀,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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