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那带着巨人声音的夜莺,惊醒了大多数沉睡者……除了为争取或反对自由而战,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关注?那些不可能热爱人类的人,可能仍然是大人物,例如专制君主。但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伯尔纳,1831年2月14日
已失去平衡的各国政府感到恐惧,受到威胁,并且因社会中产阶层的呼声而陷入混乱之中,他们处于国王和臣民之间,打碎了君主的权杖并盗用了人民的呼声。
——梅特涅致沙皇,18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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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政府在阻止历史进程的无能为力上,表现得像1815年后那个时代那般明显而普遍。防止第二次法国大革命,甚或一场法国模式的欧洲普遍革命,是所有刚刚花了20多年才粉碎第一次革命的列强的最高目标,即使英国也是如此。虽然它并不同情在整个欧洲重新建立起来的反动专制主义,而且清楚地知道改革不可能也不应该避免,但是它对一场新的法国雅各宾扩张的恐惧,恐怕更甚于其他国际偶发事件。更有甚者,革命主义在欧洲历史上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也很少这样流行、这样普遍、这样容易在自发感染和有意宣传的影响下传播开来。
在1815 -1848年之间,西方世界有三次主要的革命浪潮。(亚洲和非洲尚末受影响,亚洲第一轮大革命,“印度兵变”[Indian Mutiny]以及“太平天国运动”,要到19世纪50年代才发生。)第一次发生在1820-1824年。欧洲地区主要局限在地中海一带,以西班牙(1820年)、那不勒斯(1820年)和希腊(1821年)为中心。除希腊外,所有起义都遭镇压。西班牙革命使拉丁美洲的解放运动重新复活,该运动是受到拿破仑于1808年征服西班牙而激发,并在最初的尝试失败后,沦为少数偏远地区的难民和盗匪活动。西属南美的三个伟大解放者,玻利瓦尔(Simon Bolivar)、圣马丁(San Martin)和沃伊金斯(Bernardo O’Higgins),各自建立了独立的“大哥伦比亚”(包括现在的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共和国)。阿根廷(但减去现在的巴拉圭和玻利维亚内陆地区和现属乌拉圭的东班达牛仔们与阿根廷和巴西人作战的拉布拉他河[River LaPlate]对岸草原),以及秘鲁。圣马丁在英国激进贵族柯克兰尼(Cochrane,福雷斯特《霍恩布洛尔舰长》[C.S. Forester’sCaptain Hornblower]的原型)统率的智利舰队帮助下,解放了西班牙势力的最后堡垒——秘鲁总督府。到了1822年,西属南美已获解放。温和、有远识,而且具有罕见自我克制精神的圣马丁,把解放后的南美留给玻利瓦尔共和派,自己则退往欧洲隐居,靠着沃伊金斯的补助金,在通常是债务缠身的英国人的庇护地布伦(Boulogne-sur-Mer)度过了高贵的一生。与此同时,派去对付墨西哥残存农民游击队的西班牙将军伊图尔比德(Iturbide),在西班牙革命的影响下与游击队联合起来共同起事,并在1821年奠定了墨西哥的永久独立。1822年,在当地摄政领导下,巴西平静地从葡萄牙独立出来,该摄政是葡萄牙王室在拿破仑垮台后,重返欧洲时留驻在巴西的代表。美国几乎立即承认了巴西这个新国家中最重要的一员;英国关心的是与他们缔结商业条约,不久也承认了它们的独立;法国人实际上在19世纪20年代之前便已撤出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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