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22日
郭凯鸣把小说《褪色的银牌》挂号发往省报副刊后,看左右没人,伸手松了两格皮带,舒舒地吐着气。
写完小说,只算是半回事,印成铅字,才算是一回事。凯鸣写小说,屈指一数已近五年,写了大小共计二十五篇小说。可烦恼的是,篇篇都没成过一回事。无怪同车间的哥们常嘲笑他:“光会炮制,没法出笼。”
这篇《褪色的银牌》,凯鸣一反往常的构思--不以爱情为中心,老老实实写了一个工厂的故事,只是稍微附带了一点爱情。因为熟悉,写得也就顺手,两天便“炮制”而成。但能不能成为一回事,他还没数。
回家。吃饭。
一张长方形桌子,一侧坐着母亲和妹妹凯红,一侧坐着凯鸣和哥哥凯歌,居中的地方,由父亲坐着。父亲在厂里当厂长,主持会议,习惯这么坐法,便于观察全体,掌握会议。回到家里也这么坐法。
郭厂长抱起酒瓶,在老伴的严格监视下,倒满了一杯酒。他好喝酒,饭前总要喝一杯。
凯鸣接过父亲手中的酒瓶,也往白瓷碗里倒了浅浅的一层酒。每次完成一篇作品,他便喝两口,算是自我庆贺。
凯鸣妈瞪了儿子一眼:“多学一点,跟你老子多学一点。”
“啧,啰嗦。”郭厂长瞪了老伴一眼,用筷子点了儿子一下:“喝。”他独自喝酒,总有点寂寞,儿子陪着喝酒,岂非乐事?他不在乎几个酒钱,也不信几口酒能叫儿子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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