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碗筷一放,看了看他们三个。然后拍了拍口袋中的书说:“这本书里的用意,你们赞成不赞成?”
“这是什么意恩?”朱石樵知道小童说的并不是一句闲话,他爱关心一切这书上的话的,便插口来问,表示他们都是赞成这书中意思的人。
“好!”小童说:“在这书里,我们告诉人家说:人生是一件有机体,是如一株植物从种子长大的。到人死时,必与种子不同而是一株大树之类。而种子中的一切基因,实在控制,范围了长大的形体。那么我们是不是必需承认种子中的一切附在染色体上的基因,无论好与不好,不是本人之最,亦非本人力量可左右的?
“这是我们在书中的第一个意思,我给下了个注解。然而我们主要的意思并不在这里。我们如果到此为止,不再前进,人世间一切努力,教养皆成为无谓的事,只有任凭种子优劣,随它发生,长成,枯萎。成了宿命论了。
“所以我们侧重在种子已定之后的一个阶段的两方面。一个是社会环境,一个是教育,我们要在尽可能范围之内,发挥一个生命最大的光芒。如同一个园丁要除莠草,施肥料,遮霜雪,摘虫害,来培植这棵花木。
“这其实是我们生物学里,遗传一部份中的一个说法。不过比喻在人生方面很可鼓励人向上就是了。冯新衔用来写小说,令看的人从故事中感到勇于改过之价值,新生命之可贵,及生活的颠簸中原有苦乐的两方面。于是灰心的人可以再鼓舞起来,站在高处的人要向挣扎的人援手,天赋低微的人也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地过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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