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管理比较严格的资本主义模式所引起的诱惑不仅来自德国自身所取得的令人钦佩的经济成就,它也起因于人们总是希望安全和稳定这一愿望。这种愿望使决策人舍弃了自由市场具有风险的不可预测性,以追求有条不紊的秩序这一迷惑人心的保证。这就说明了为什么目前在工业中有主张国家进行干预的倾向,尽管支撑它的经济理论早已名声扫地。这也解释了目前很令人关注的另外两件事情。第一,寻求一种能够保持货币稳定的新构架,由国际组织根据布雷顿森林会议的思路对它进行监督;第二,认为道地的保护主义提供了唯一的希望,以抵挡新的、成本低的生产者所进行的破坏性竞争。这些观点中的每一项都是杰出的倡导者们提出的,第一项的倡导者是保罗·沃尔克的布雷顿森林会议委员会,第二项的倡导者是詹姆斯·戈德史密斯爵士。
在我一生的政治生涯中,追求汇率稳定带来了很大的害处。奈杰尔·劳森在1987年3月至1988年3月期间使英镑追随德国马克的汇率给我自己的政府所执行的反通货膨胀带来了损害。后来,在欧洲货币体系的汇率机制内追求死板的比价使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陷入了不必要的、严重的衰退。但无论怎么说,正如米尔顿·弗里德曼教授指出的,根据1944年设想出的布雷顿森林会议体制——它最终于1971年失败——有关固定汇率的经验,难以证明它有时得到的赞扬是有道理的。事实上,它只打算实行8年(从1959至1967年),但即使在那些年里,也没有放弃汇率的变动。此外,70年代的通货膨胀实际上在布雷顿森林会议体制的最后几年已经开始。它最终的垮台反映了70年代的通货膨胀以及主权国家不愿将它们的利益屈从于死板的汇率,从而把其他国家经济的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引到它们自己的国家里来。所有经验都表明,企图固定汇率的做法事实上没有加强稳定,除了在很短的时间外,也没有增强信心。它们仅保证在发生经济危机和政治不和的情况下能进行一些调整。谈论"重建布雷顿森林会议"只是怀旧,我们不能这样做,事实上我们甚至也做不到这一点。正如一位杰出的、汇率机制原来的支持者塞缨尔·布里顿爵士最近所写的:"布雷顿森林会议或者汇率机制式的固定的、但是可调整的(联系)汇率也许不再是一种现实的选择,必须直截了当地选择采用浮动汇率或是与伙伴国家建立完全的货币联盟"。由于我在其他地方提到的原因,我坚决选择浮动汇率。塞缪尔爵士也许会竭力支持另外的选择,但我们都知道不能在中途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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