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达达·阿布杜拉的律师会派人到车站来接我,因为我已经特地答应过不住印度人的家里,我知道不会有印度人来接我。不料那位律师并没有派人来。后来我才了解,因为我是星期天到的,他要派人来一定很不方便。我觉得为难起来,不晓得去哪里才好,因为我恐怕没有一家旅馆肯收留我。
1893年的比勒托里亚车站和1914年的情形是截然不同的。那时的灯光黯淡,旅客稀落。我等所有的旅客都走了,心想等收票员稍微空闲一些,我便可以把票递给他,请他指点我到一个小旅馆或其他我可以投宿的地方;不然,我就只有在站上过夜。我应当承认,我连这一点也不敢要求他,因为我恐怕受到侮辱。
站上所有的旅客都走光了,我把车票交给收票员,便开始问起来。他客客气气地回答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帮不了多大的忙。然而站在旁边的一个美国黑人却和我攀谈起来了。
“这么说来,”他说道:“你是一个没有任何朋友的真正的生客了。如果你愿意跟我来,我可从带你到一家小旅馆去,老板是一个美国人,我跟他很熟,我想他会收留你的。”
我对这个建议有些怀疑,不过我还是向他致谢,并且接受了他的意见。他把我带到约翰斯顿家庭旅馆去。他把约翰斯顿拉到一旁说了几句,后者便同意让我住一夜,但是有一个条件:我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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