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两三天后,眼见得妙子的病情开始好转。说来不可思议,那天那种令人害怕的死相,看来只是一时的。住院的第二天,飘浮在病人脸上的不吉祥的幻影已经倏然消逝。幸子觉得仿佛从一个怪诞的噩梦中醒过来了,不禁想起前几天栉田医生那句强有力的“不要紧,不要紧”,又一次对他诊断的准确由衷钦佩。她想到姐姐看到那信后将会怎样忧虑,便紧接着又寄去第二封信,而姐姐得知妙子病情好转后似乎相当喜悦,不像平日那样慢腾腾的,仅隔一天就寄来如下一封快信:
幸子:
前几日拜读了你那封出乎意外的信后,我真不知怎样办才好,成天为这件事焦虑不已,连回信也没给你写,刚才收到你第二封信后,我才真正放心了。妙子自己好自不必说,对于我们而言也没有更可喜的事了。
现在我可以说了,实际上,我看到你前封信时,我以为小妹多半没救了。至今为止,她做了很多任性的事,让我们操碎了心,我认为这是她的报应。说来固然可怜,但即使死了也无可奈何;但如果她真的死了,究竟由谁去领尸,又从哪里出殡呢?你姐夫恐怕不会愿意出面,要从幸子你那里抬出去更加不合道理,但也不能从蒲原医院抬出去安葬,我想到这些就痛心……我想,小妹这个人到底要给我们添多少麻烦呢?
不过,总算她的病好了,也真是救了我们。这也全靠你和雪子的尽心竭力的照料,但她自己能体会你们的一番苦心吗?如果体会到了,就要借此机会断绝与启少爷的关系,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她会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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