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虽在病中,思维却保持清醒,已经分手,还想知道更多,董昕真正食古不化,于是程真略略露出三分茫然,"孙太太对你那幢房子有不满之处?"
董昕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程真,"有人看见你俩见面会晤。"
"孙太太来请教我种玫瑰之道,我只得把我们的园丁介绍她。"
"不是她,是他。"
"园丁哲利?他一向是定期十天来一次的。"
说到这里,程真已忍不住露出笑意。
董昕凌厉地看着她,"好,我只当没听过谣言,我的律师说,如果我彻查,且找到证据,我的财产不必。"分你一半。"
程真终于忍不住,"董昕,你省省吧,开口闭口你的身家,你有多少钱,你尽管自己留着傍身吧,这上下我靠女婿女儿,也足够吃一辈于,别忘记我还有一双手,快走,好让我耳根清静。"
董昕无言,转身就走。
程真这才发觉他瘦了不少,气色欠佳。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吧?
到后来,总是斗讲世上最难听的话,使对方经历人间至大的难堪。
所以,如果爱一个人,千万不要与他同居或是结婚。
维持一个辽阔的距离,偶遇,可以爱慕的目光致敬,轻俏温柔,不着边际地问:"好吗?"一年一次已经足够。
程真落下泪来。
取过镜子一看,病榻中的她十分枯干黄瘦,这副样子,只配见她不爱的人,不相爱有不相爱的好处,什么顾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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