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拉定再度出现在病房的那天下午,葛兰特一直走到窗户那边再走回来,他是如此意气风发,使矮冬瓜不得不提醒他这是任何一岁半的小孩都会做的事。但今天没什幺可以减低葛兰特的兴致。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待上几个月,是不是?”他洋洋得意地说。
“看到你迅速康复我们也非常高兴,”她拘谨地说,“我们当然也非常高兴,你的床位空出来了。”
然后她跶跶的脚步声,她的金发,和浆得笔挺的制服,都慢慢地消失在走廊上。
葛兰特躺在床上,以近乎慈悲的心情看着他这小小的牢房。
一个站在北极或一个站在埃弗勒斯峰顶的人,都不会拥有一个在床上躺了几星期的人站在窗边时的那种心情。葛兰特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
明天他就要回家了,日家去接受汀可太太的服侍。每天有一半的时间他必须躺在床上,走路时也必须撑着拐杖,但至少他再度拥有了自主权,不必听从别人的命令。不必受限于半吊子的效率,也终于摆脱了来自别人泛滥的怜悯。
未来一片光明。
威廉斯警官在艾塞克斯办完杂事后顺道来访,他已经把他的兴奋之情毫无保留地向威廉斯倾吐了一遍,现在他渴望玛塔的到来,好让他在她面前展露他重新寻回的英姿。
“史书看得怎样了?”威廉斯问。
“好极了。我已证明它们全是错的。”
威廉斯咧开嘴笑着。“我想有法律禁止这样做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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