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同志把她替人民文学出版社编的《冰心散文选》的目录,让我看了,并叫我写序。
她说:“这不是一般地谈散文,只谈谈您自己的散文吧。”我答应了。
我从头看了目录。有的题目,我一看就记得起写作的背景,甚至连文章里的句子,还背得出来。如《南归》,我是在极端悲痛的回忆中写的,几乎不经过思索,更没有炼字造句的工夫,思绪潮涌,一泻千里!又如《寄小读者》,执笔时总像有一个或几个小孩子站在我面前,在笑、在招手。虽然我写这些通讯是多少经过一些思索的;我想:他们要听的是什么?
我能写的是什么?我要对他们说的是什么?等等,但笔下还是极其流畅和自由的。又如《往事》,那都是我心版上深印的雪泥鸿爪,值得纪念,不记下可惜,这又是一种。还有的是一人、一地、一事,触动了我的感情,久久不释,如《尼罗河上的春天》,《国庆节前北京郊外之夜》,《一只木屐》,写来也很自然而迅速。此外为追悼朋友之作,如追悼靳以、振铎、老舍……也不需要打什么稿子,顺着自己的哀思,就写成一篇文章。最平淡的是游记或是记采访的人和事,平平说来,像缓流的溪水,难得起一点涟漪。还有些顺时应节的文章,如《每逢佳节》,《新年寄语》,也像端阳的粽子、中秋的月饼,没有什么特别风味,看了题目,还记不起里面说的是什么。最差劲的是应了当编辑的朋友之约,限期索稿;写吧,没有材料,不写吧,对不起朋友,于是乱拉题目,仓猝塞责,我想这本集子里,也可能有些这类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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