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生木然地点了点头。
张国安走了。
刚走到门口,侯长生连忙起身,说张叔叔你等等。
张国安站住了。侯长生进了里屋,揭开坛盖,取出了一块发出浓重盐味的腌肉。这村里谁都知道,张国安家很难得杀上过年猪。今年肯定就更杀不上了,他不把喂猪卖光,哪有钱去外地找儿子。
侯长生把肉用一张报纸裹了,提出来说,张叔叔,这块肉我送你了,你跟苟大娘尝尝。张国安一听,像那块肉烫手一样,急忙推辞,还趔着身子往门外退。但侯长生非要送他不可,他抓住张国安的手臂,叫张叔叔一定收下。张国安说什么也不要,两只手朝背后拐,侯长生就把腌肉塞到他衣服里去了。
张国安见推辞不掉,才禁不住老泪纵横,他说长生娃呀,你的心我领了,可是,我狗宝的死活我跟你苟大娘也不晓得,我们哪里吃得下肉啊……
侯长生慢慢把手松开了。
张国安把肉从衣服里取出来,放在桌上,走出门,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雪原里。
侯长生的瞌睡更少了,即使困得眼皮打架,他也要等到深夜才上床。上了床也不能马上入睡,总要翻来覆去地折腾老半天。为了不打扰妻子,他常常去儿子的床上睡觉,天快亮的时候再回来跟妻子躺在一起。他知道芦花睡觉是睡得很死的,如果不闹肚子,晚上也从不起夜,只要清早到她床上去,她就不会知道自己守了大半夜的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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