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自己说
我不再祈求那不可能的了,上帝,
当可能还在不可能的时候,
生命的变质,爱的缺陷,纯洁的冷却
这些我都继承下来了,我所祈求的
因为越来越显出了你的威力,
从学校一步就跨进你的教堂里,
是在这里过去变成了罪恶,
而我匍匐着,在命定的绵羊的地位,
不不,虽然我已渐渐被你收回了,
虽然我已知道了学校的残酷
在无数的绝望以后,别让我
把那些课程在你的坛下忏悔,
虽然不断的暗笑在周身传开,
而恩赐我的人绝望的叹息,
不不,当可能还在不可能的时候,
我仅存的血正恶毒地澎湃。
1941年3月
鼠穴
我们的父亲,祖父,曾祖,
多少古人借他们还魂,
多少个骷髅露齿冷笑,
当他们探进丰润的面孔,
计议,诋毁,或者祝福,
虽然现在他们是死了,
虽然他们从没有活过,
却已留下了不死的记忆,
当我们祈求自己的生活,
在形成我们的一把灰尘里,
我们是沉默,沉默,又沉默,
在祭祖的发霉的顶楼里,
用嗅觉摸索一定的途径,
有一点异味我们逃跑,
我们的话声说在背后,
有谁敢叫出不同的声音?
不甘于恐惧,他终要被放逐,
这个恩给我们的仇敌,
一切的繁华是我们做出,
我们被称为社会的砥柱,
因为,你知道,我们是
不败的英雄,有一条软骨,
我们也听过什么是对错,
虽然我们是在啃啮,啃啮
所有的新芽和旧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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