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十多年前,我在白蓝家门口被她抱住亲吻,在此之前我只亲过一个女孩,在此之后我亲过多少个,自己也数不清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对她说“我爱你”,起初我说得很勉强,我不习惯说这句话,后来说多了也就顺口了。有一天我发现,这句话总是我在对她说,她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问她,这是不是军队里的口令,我是不是她的下级。她听了就笑,她试图把这句话说出来,但也失败了。这件事写出来很肉麻,到此为止吧。
我把厂报上发表的诗拿给她看,她懒洋洋地坐在体检床上,对我说,已经看过了。我就做出很深沉的样子问她,写得怎么样。她说,反正也看不懂啊,好像不错,有骆驼和鸟什么的。后来她皱着眉头说.你一个小电工,应该写点灯泡和马达,写什么骆驼和鸟啊。我听了很生气,照她这个逻辑,只有动物园的饲养员才能写骆驼和鸟。但她不愿跟我绕舌头。我说,白蓝,这些诗是献给你的。她瞪大眼睛说,既然是献歌,为什么不在副标题上注明一下,反而要跑过来特地告诉她。我说我怕厂里人碎嘴,而且这些报纸都用来擦屁股了,怕玷污你的清白。她就笑我是个神经病,写的诗那叫什么玩意。这件事写出来也很肉麻,但还是写一写吧。
九三年厂里换了新厂长,风纪为之一变,再也没有阿姨敢在上班时间打毛线了,吃零食也是不允许的,洗胸罩尤其禁止。犯了事的,就被写到劳资科的黑名单上,以便日后发配糖精车间。此后没多久,白蓝的医务室里又来了个厂医,是个大嘴肥婆,屁股像麻将台一样大,嗓门低沉雄浑,据说是新厂长的亲戚。此人上马,大家就猜测白蓝也要去糖精车间了。因为医务室本来就清闲,属于冗员,放着两个厂医在那里,不符合当前的管理原则。这个大肥婆令工人感到恐惧,她不太懂医术,有一次小李眼睛里飞进一粒铁屑,疼得睁不开眼,跑到医务室去治疗,白蓝正好不在,大肥婆把小李按倒在体检床上,翻开眼皮吹了半天,还是不管用,她就用镊子夹着一块纱布,按在了小李的瞳孔上。李光南惨叫一声,从体检床上弹起来,捂着眼睛逃出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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