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那里读了《崆峒剑侠传》《峨嵋剑侠传》《大宋八义》《小武义》等章回小说。我喜欢郑证因的技击小说《鹰爪王》,宫白羽的《十二金钱镖》,后者的人情世故的描写与冤冤相报的悲剧性的表现,使它的文学价值超过了当时的一般武侠小说。
我试图锻炼某种武功。先是迷上了“金钟罩、铁布衫”,说是有这这种功刀砍不入,剑劈不进。我用物体敲打头顶,高高抛起皮球,再抛起毽子用头顶去接,绑鸡毛的铜钱落到头上砸得生疼,但头部并无长厚长硬的征兆。“金”功锻炼无成,但我学会了对着月亮练蹲裆骑马式,我想汲取书上所说的“日月之精华”。学会了弓箭步、丁虚步、半卧步……我热衷过练气功,垂帘闭目,意守丹田,屏神静息,抱元持一,我期待着泥丸宫(囱顶)的洞开,期待着灵魂出窍,神游太虚。这些都未有成,倒是在前弓腰方面取得过一点成绩,那时我绷直双腿,可以用自己的嘴巴去吻膝盖。蹲裆骑马式也还有点成绩,比旁人做得长些,蹲得也低些。
最主要的是我在民众教育馆读了雨果的《悲惨世界》。一上来,先声夺人,雨果的书令我紧张感动得喘不过气来。看不懂也要看,对于社会的关注与忧思,对于阶级社会的不义的愤慨,“左倾”(虽然雨果时期还没有当今的“左”与“右”的分野)意识,大概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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