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词}
我对十年后的自己毫无概念。假设与构想都无计可施。宛如用头发打成的结,却套不住兔子的尾巴。
只有以未来时的身份,从现在时里去会见那个过去的自己。
相距十年。却近在身边。
回忆拥有万能的柔化的力量,连一辆脏兮兮的公交车都出现朦胧轮廓。早年的破旧公交车,前段和后段由一截折叠的橡胶连接,好像手风琴里拉长缩短的风箱部分。演奏混乱的音乐,如同掌纹。
小学时记忆模糊不清,初中与高中过分地陡然鲜明:冬天早晨半梦半醒地去上学,在路边买的热包子吃完剩下一团温热的绵绵塑料袋塞在裤兜里。
巴士到站后,挤出人群,在过分拥挤的时候得拼命将还留在车厢里的脚掌拔出来。发型和衣着更是顾及不上了。
也无非墨绿或深蓝色校服。头发梳成马尾一把扎,左右对称两枚黑色发夹。
遵循当时的“流行要点”,拉链停在1/3的地方。运动服的肩线整个朝后扯下去,总之不能穿得太过服帖,为了表现得足够随意。唯一能够突出的只有鞋子。黑白色耐克是生日时父母送的礼物。虽然隔了没多久便发觉似乎不是正版货,来源于超市的它异常可疑。
书包有时背在胸前,方便掏东西。回家路上买一副豆腐干或是鸡蛋饼。黄色腻纸包裹着,迅速地渗出油印子。
从父母那里偷拿过钱。
——可以用沉重的,随意的,感慨的,说笑的口吻分别讲出不同效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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