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杭忆从西天目回到了平原。
杭亿平时出动,往往只带二三个贴身的保嫖,神出鬼没,声东击西。这一次也不例外。腰里一枝枪,一把口琴,也算是剑气萧心了。只是此行往返于平原,他不像平日里那么样从容。
在西天目,杭忆连半天也没有呆,把埃特交给国民政府的浙西行署官员,他就赶回了平原。听说这一次行动的最高长官杜利特尔也被营救到了天目山,正巧出去活动了。行署的官员倒是都热情地留他住上几天,和杜利特尔见上一面,可是杭忆没有答应。
这平原上的白衣秀士,冷面杀手,一直是天目山和四明山的争夺对象。人们拭目以待,总以为不管他是怎样清酒,自由,他反正是肯定要上一座山的。这种留在平原上的草莽行动,迟早是要结束的。
正是浙赣战役进行得最激烈之际,金华、兰溪、行州一带,都打得难解难分,听说日军酒井直次郎中将被打死在兰溪,他还是自日本建立新式陆军后第一个被打死在中国战场的现任陆军师团长呢。
杭忆部队活动的杭嘉湖平原在浙东一带,相对而言是要宁静一些,忘忧和越儿避难的东天日深山也还算安全。这次兄弟相逢,对忘忧来说是从天而降的意外,对杭忆,却是已经事先知道的情况了。接头人让他去天目山中找一个浑身雪白的少年人时,他就一下子想到了忘忧。尽管如此,他吹着口琴试探时,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个少年还是令他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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