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说他现在的苦恼就像喝醉了想吐吐不出或是吐不爽快的感觉,肠胃里一阵阵的作恶,腥腻从食道里往上翻,喉关捏着住、逼着、逗着,不给人痛快。徐志摩写的《自剖》就像是吐出来的几口苦水,过后只是更难受,更觉着往上冒。他想要孤寂,要一个静极了的地方——森林的中心、山洞里、牢狱的暗室里——再没有外界的逼迫或引诱,再不需计较别人的意见、喝采或嘲笑;当前惟一的对象是自己:自己的思想、感情、本性。那时它们再不会躲避、隐遁,赤裸裸的听凭自己察看、检验、审问。这时可以放胆解去自己最后的一缕遮盖,袒露自己最自怜的创伤、最掩讳的私亵。那才是痛快一吐的机会。
但徐志摩现在的生活情形不容他有那样的机会。白天太忙(在人前一个人的灵性永远是蜷缩在壳内的蜗牛),夜间,静是静了,人可又倦了,惦着明天的事情又不得不早些休息。啊,他真羡慕台上放着的那块唐砖上的佛像,他在莲台上瞑目坐着,什么都摇不动他那入定的圆澄。而自己只是在烦恼网里过日子的众生,怎敢企望那光明无碍的境界!有鞭子下来,躲避;见好吃的,垂涎;听声响,着急;逢着痛痒,恼怒。我们是鼠、狗、刺猬、天上星星与地上泥土间爬着的虫。哪里有工夫,即使有心想亲近自己?哪里有机会,即使想痛快的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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