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桥,我们一节课通常是两个小时,中途一般会休息一刻钟左右,只是在这里不叫做class break(课间休息),而叫做coffee break (咖啡时间)。大家都急急忙忙出去买咖啡。Dr. Fennel 有一次讲课忽然跑题,说起了经济学中极为基本的一个概念——边际效用。“早上的第一杯咖啡带给我的边际效用是一百镑,甚至更多,”我听得莫名其妙,她面带抱歉地说,“今早我还没喝咖啡呢,我们提前一些下课好不好,我要去买一杯咖啡。”
有时觉得这里的人就像是机器,而咖啡就是燃料,缺了就不能运转。
咖啡,在不同国家有着不同的内涵。
曾经住在一个意大利的女友家。每天清晨来临,她便揉着惺忪的睡眼,和着松软的睡衣,伴着香香的阳光给自己煮上一壶咖啡。然后坐在沙发上,燃一根Fumo的香烟,品那一小杯Espresso。那浓郁的香气一瞬间便冉冉蒸腾流动起来,在小小的公寓里环来绕去,缠绵悱恻地像一缕幽魂。
“如果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忘记了是哪个法国作家说的了。有人做过一个调查,在法国随便写个门牌号码,十有八九是家咖啡馆。作家、哲学家、艺术家,这些人让法国的咖啡馆文化有着一份与众不同的优雅气质。翻看海明威的《巴黎,流动着的圣节》,里面记述着他对巴黎的热爱。那时的海明威只是个年轻的文学爱好者,生活窘迫,住在一间破房子里。每天他都去在咖啡店里买一杯酒,然后写他的小说。疲倦了,他就在咖啡馆里看各种各样的人,那些自由如风的人们,像作家脑子里的灵感一样,从眼前缓缓行过。那本书,一合上,心里满满的就都是陌生的巴黎,咖啡那么香,女人那么漂亮,阳光那么灿烂,心那么自由的巴黎小咖啡馆。去年真就去了法国,并且去了海明威书里提到的小咖啡馆。那咖啡馆的外面是斑斑驳驳的旧房子,隐隐约约的手风琴声在窄窄的小街上飘荡。窄街上没有树,可房子的窗台上开满了鲜花。我深深地为他们的corner cafe(街角咖啡馆)所着迷。一份报纸,一杯咖啡,一只烟或是一碟精美的点心,最重要的是那种闲适的意趣——不惊不喧地生活,不急不忙地体验。滋味是在品味中一点点呈现的。难怪徐志摩说,巴黎如果少了咖啡馆,恐怕就变得一无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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