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过了若干时日,他并没有切实影响到这两敌对势力的地位的优劣。在一个晴朗的秋天的下午,夷查博悄然若有所思,他正在他那张高脚凳上高坐堂皇,他通常总是坐在这里监视着那小小的艺文的国土。他手里拿着一只戒尺,那是代表他的无上权威的王杖;代表正义的桦木棒横架在三只钉上,在宝座后面,使为非作歹的人永远胆战心惊,而他面前的书桌上又搁着各种走私输入的对象与违禁的器械,在懒惰的顽童身上抄出来的;例如咬剩下一半的苹果,气槍,地黄牛之类的玩具,苍蝇笼,与整队的猖獗的纸制小斗鸡,看这些情形,一定最近曾经施行过可怕的刑罚,因为他的学生们全都忙碌专心一致读书,或是狡猾地在书本后面窃窃私语,一只眼睛望着师长;整个的教室是在一种嗡嗡响着的寂静下。一个黑人突然出现,打断了这静默,这人穿著一身粗麻布衣裤,戴着个圆顶的破帽子,像麦居礼神的帽子一样,骑着一匹毛发毵毵野性半驯的小马,他用一根绳子勒着马,代替缰绳。他蹄声得得骑到校门前,邀请夷查博参加今天晚上在范.泰瑟老爷宅里举行的一个作乐的集会,又叫做「打麦耍子」;他带着庄严的神气,极力采用优美的辞句──黑人被派出去当这种小差使,往往喜欢咬文嚼字──把口信带到之后,就冲过小河,大家看见他奔窜着驰上瞌睡窝的斜坡,俨然是负着重要而又紧急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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