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我他妈拼命撞树,你就她妈拼命撞头!”小警察来到医院给我送钱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医生是个好心的阿姨,总想从我口中问出点缘由,可我却像脑袋被打了一针麻药一样麻木,她把我头上伤口附近的头发剃光,拿了一个带孔的布罩在上面,然后一针一针的在头皮上穿针引线,把我的脑袋又一次补好。
我不愿回家,又回到学校,捧着刚刚补好的脑袋,真想把线撕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臭狗屎。
宿舍的窗户被我挡住,门口也被我捂严,我想在暗室里那样开始写信,我写的昏天黑地不知时日,写的心力憔悴情真意切。我铺开稿纸蘸着眼泪,写我们高中的初恋,写我们高考的磨难,写我们大学的甜蜜,写我们分离的痛苦,可我越写不知所云,越不知道该写什么,解释这一切吗?诚挚的道歉吗?表达我的愧疚吗?
我像撕掉了自己的心一样的撕掉了那封信,写什么好像都不再重要,连我都已经不能原谅我自己!
也不知是第几天,小警察在我和杨红的那棵树那儿找到了我,我像见到救援队一样欣喜,可又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他告诉我,我爸妈找我已经找疯了,赶紧回家!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今天是大年三十。
“真这么痛苦啊?”他在车上问我“用不用我去帮你求求情啊?”
“别扯淡!”
“要不教你几招吧!要不你光撞头也不见效啊?”他挑着眼眉看我,“‘血书’怎么样?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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