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饥饿的混乱的年代里,我能收获、抓住什么呢?这一片断垣残壁,我能堆起什么记忆呢?
——约翰·各尔特·弗莱契
23
1942年冬。
古城昆明的郊野,陈纳德和他的伙伴们驾着吉普,沿着滇池狩猎。
昆明的冬季也是美丽的。四季如春的花都,冬的郊野一样姹紫嫣红。当成群的野鸭野鸽从湖湾隐蔽处惊飞起时,他们不失时机地扣响了扳机。陈纳德党发出欢快的命令:“冲啊乔——”一头小猎狗箭一般冲出,乔!是它的名字,在陈纳德的训练下,它能玩叼野老鼠等把戏,陈纳德极宠它。
这当然是紧张激烈的战时难得的闲暇日子。但只要抽得出空,陈纳德不忘过把瘾,这是治思乡病的灵丹妙药。
1938年初冬,他来到昆明后,一眼就爱上了这偏远西南的古城。而郊野的狩猎让他迷离恍惚,似乎回到了他美国南方的家乡!望着车盖上一排排野鸭野鸽绿灰光亮的羽毛,他不无欣慰地说:“这弥补了不少思乡之愁。”哦,还有昆明的辣味菜,品尝着犹如吃着了家乡的辣味!四年逝去,他真正地将昆明当作了他的第二故乡。
昆明却又不同于他的故乡,这座古城久远的历史和丰厚的文化积淀充满了神秘和诱惑。据传,成吉思汗的骑兵队和缅甸国王的装甲象队就在云南边境交过战;历代帝王都不曾忘怀过这片土地,征服土著,同时又将叛逆者放逐此地;还有皇室宫廷中的无辜有辜者,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也变相地流放到此,抚慰他们乡愁幽怨的是满有京城风味的王府建筑;在铺就圆石的街衢,常常可以看到佩戴叮·作响银饰着古老服饰的土著,木轮马车吱嘎碾过路面,与人力车的铃声混杂一处;而达官显贵的轿车,美军的吉普和火车的鸣叫显然构成现代城市景观。其实,昆明早就揉合着偏远与繁华,安静与热闹,封闭与开放。马可·波罗的游记中就记有:“云南是古代从北平到缅甸北部的孟厝去采办珠宝玉石的唯一大道。”以后印度支那成为法国的殖民地,法国人从海防和河内修筑了一条通往昆明的铁路,每到雨季法国人便来到昆明逍遥,那绿荫丛中多了法式小洋房无数幢。翠湖、大观楼、龙门、圆通寺、筇竹寺……则记载着一个个古老又饶有趣味的故事。陈纳德爱读书,尤爱探研历史,但眼下,对这一切只能是浮光掠影的感受。他想,等战争结束后,他会在昆明的家中,再细细地探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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