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
我们是历史之舟的搭客,同时又是它的划桨人。
——钟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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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飘,静寂无声。
春雨的淅淅沥沥,夏雨的哗啦啦,秋雨飒飒,冬雨滴滴,全都凝固进这白色的无言中。
这是1994年华盛顿的第一场冬雪。
办完事走出白宫的香梅抬眼漫天雪花,没带雨具的她竟孩子气地雀跃于天地间,她张开双臂轻盈地旋转了几圈,太惬意了!因为她是香梅,所以分外喜爱白雪。
奔七十的人了,少女的活泼清纯仍没有消失殆尽。人是自己的主宰,你感觉自己有多老那就有多老,而你感觉自己还年轻那就确实还年轻;人却又无法主宰自己,岁月沧桑,红颜白发,大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抗拒,想不变却也在变。原本最不喜黑色的她,这回穿起了一袭净黑的旗袍,只在胸襟绣有一枝红梅。她一直排斥黑色,以为那是没有月光没有星光的漫漫黑夜,沉沉地压抑着人,又掩盖着太多的假丑恶,她不喜欢。以至陈纳德将军的葬礼她也一反西俗着一袭白丧服,谒见罗马教皇时她也跟美丽逆常规不穿黑衣着白衣。但经历得多了,花花草草看得多了,知晓纯洁的白色难觅,方懂得黑色是天地始初之元,世间万物无不孕育于黑色中,黑色是神秘神奇又神圣的,包容的内涵实在太多太深。雪花飘落在她的染成棕色的发上,好一会才融成湿湿的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黑旗袍上,倏地便消融了,只留下斑斑点点的亮湿,像默默地承受世间的痛苦,更像悄然地接纳爱的滋润。其实,黑色是最不容纳肮脏的,不信你试试看,一滴油迹,一抹污垢,一粒馊饭粒子,在黑色上比在任何色彩上都要叫你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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