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忆三年前,福武直先生七十庆寿,我未能亲往祝贺,曾托友人赠诗相遗。有句:“海外访知己,暮年日益稀。”知己日稀,交情日笃。前年与先生晤谈于东京,恨时间之短促,以在北京再见相约。及时先生果来华,而我却适因事外出,无缘践约。去岁噩耗传来,先生年幼于我而竟先我辞世,伤哉!今年初获若林敬子女士来信,谓先生生前友好倡议集文为纪念,承不弃,嘱为文参与。忽忆前诗,情不自禁,即韵续咏:“君竟先我去,羡尔事有继。”
人寿原不应以天年为限。作为生物的个人固然各有其自然的限度,但人之所以有异于其他生物者,即在其天年之外犹有可离其肉体而长存的社会影响,亦即古人之所谓立德、立功、立言:为人师表就是立德,培育人才就是立功,著书立说就是立言。此三者固然都是个人的行为和思想,但一旦为社会所吸收,成为众人之事,就超脱了个人的天年,而得与社会长期共存。先生离世不久,而国内外社会学界同人念念不忘先生的道德文章,各以其所得于先生者发抒新见,著文立论,不仅表达后辈的思慕,亦所以发扬光大先生的成就,扩大社会影响。这岂不是后继有人之明证,怎能不使人羡慰?
我冒昧称先生为知己,实际上直到70年代末才有缘亲聆先生的教导。当时一见如故,友情自溢。何以故?其出于我们两人有相通之处乎?念先生在社会学上的造诣始于在中国华北、华中的农村调查。于大体上相当或稍前的时期,我亦已在中国华东及西南做农村调查。但两人关山重隔,战火弥天,各从其事,无由相识。事后互相对比在立论观点,为学方法上我两人却又何其相近。这岂能说是历史的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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