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是一种充满了焦虑不安的活动——艺术家既害怕他做出的东西太虚幻而无法存在,也害怕那东西太实在而随时遭人(首先是自己)否定。他的精神在有与无之间无限止地挣扎,他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首先,“我”要做的东西是宇宙间的第一个东西。我在做它时既没有样板可复制,我也排斥做它的工具或手。也就是说,这个“标记”必须是纯意念的、冥想的产物。我完成了它,它身上充满了矛盾的属性。比如说,人看不见它,(做它时还没有眼睛),它却又是可辨认的(因为它太独特了)。它无法用任何其它标记来证实它是一个标记,但它又的确是我在空间里的特定的一点通过冥想做出的标记。
标记成了我的最大安慰,因为它是“无”中的“有”,它启动了我的思维,并使得冥想成为了可能。而它,就是冥想本身。
于是情况就成了这样:这个标记既标志着一个地点,同时它又表明在那个地点有一个标记(这一点更重要,因为有许许多多地点,标记则仅仅只有一个)。它同时还表明它是我的标记,它标志着我。因为它是我做过的唯一的标记,我是唯一的做标记的人。
这就是艺术家同艺术的关系:艺术将艺术家提升为大写的人,创世者;与此同时,艺术又抽去了艺术家的世俗根基,使他成为一个纯粹的存在(一个做标记的人)。由于我只以“做标记”这种方式存在,其他一切全是虚无,于是我无时无刻不想着那个标记。我还用想象标记细节的方法来加强我的存在感。即便这样,我还是免不了掉进虚无的深渊(我的标记被人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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