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形式的特性存在于它们本身,而不在于猜测的“内容”。……一切艺术都力求取得音乐的属性,而音乐的属性就是形式。
——《长城和书》
《长城和书》这一篇是对艺术内在矛盾的精彩探讨。秦始皇的心境就是正在进行创造的艺术家的心境。修长城与焚书,这两件难以想象的事件以它们伟大的创造气魄令“我”折服。而同时,事件内含的致命矛盾又令我不安,为此我开始了对秦始皇内心的探讨,希望通过探讨来解开那个渗透在一切艺术创造中的形式感之谜——艺术本身那说不清又摆不脱的魔力。
始皇帝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彻底性,即那种废除已有的时间与空间,自己来充当第一个“人”(或上帝)的不回头的决心。焚书是否认历史(逝去的时间),让自己在时间上处于永恒的举动;筑长城则是为了抵御邪恶的生命的入侵,让自己在真空的纯净中体验空间的永恒。或者说,焚书抹掉的是人自身存在的记忆,那令人羞愧、不堪回首的记忆,让自己成为零或历史的起点;筑长城则是为了维护这个零的起点,不让其朝邪恶的方向发展,从而坚守着一个象征的精神王国。这两项运动相互之间抵消,留给人无限的惆怅。然而正是在这种相互抵消的运动中,属于个人的历史又向前发展了。于是破坏与建设并存。以焚书消灭了以往历史的始皇帝又用筑长城来建立着“零”的历史,边消灭边建立,消灭就是建立,建立了的又要被消灭。也可以说他在消灭意义中体会最高意义,或明知意义依存于个人的想象,也要用新的想象来丰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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