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丝喜悦,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勉强地抽出针筒,放到一边,双手仍然颤抖着,像是被虎钳夹住喘不过气的胸口也开始缓缓放松。注射过后,他筋疲力尽,躺了很久,这样的睡意不常出现。这种状态飘忽不定,狂躁慢慢褪去,就像一只渐渐驶离的小船。他从来没有对海上的事物好奇过,也没有幻想过坐上豪华邮轮,但是安瓿瓶为他带来了幸福的感觉,那些画面常常带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海洋色调。它们就像一盏盏油灯,或是一瓶瓶长生不老药,能把你吸进它们的世界。如果说注射器和针筒对他来说只是一些外科器具,是必要之恶,那么安瓿瓶就是他活着的希望。他看着这些装着吗啡的瓶子,将手臂伸向灯光,在那里面看到的一切都是疯狂的,和水晶球占卜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功效,也没有创造性的想象。他注射了很多,身体渐渐安静下来。一整天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在这种不确定的状态下度过,轻飘飘的,时间如同轻烟,不再沉重。独自一人时,他沉迷于注射,那种感觉像是仰浮在平静的海面上(这些关于大海的画面,常常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像是漂浮在母亲子宫里的羊水上),但阿尔伯特是个万事都要担心的人,他每天只给爱德华注射必要的剂量,每一次使用都会记录下来,晚上回到家又再看一遍日程表,计算使用量,像学校老师检查作业时翻阅一页又一页。爱德华对此什么也不说,就像对路易丝和面罩的态度一样。因为阿尔伯特无时无刻不照顾着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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