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想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来改变整件事的发展过程,过去的两天里,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苦思冥想,一切都是从那个吻开始的吗?如果我从来没有主动吻阿利斯泰尔,他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这么难缠?还是说在我吻他之前,他早就对我心怀不轨?只是以前在等我长大,所以暂时没有采取行动?他对我的非分之想会不会是从1992年杰森淹死(弗兰琪和我难辞其咎)的那个晚上开始的呢?
写下这些对我而言绝非易事,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我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已经死了,恼怒自己竟然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同时感到无地自容,我真是个白痴,明知道这不正常——他跟踪我、骚扰我——却意识不到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已经洗过了澡,洗到差点搓破了皮,可仍然觉得自己不干净,他的一部分似乎还在我的身体里,哪怕我把全身都冲洗了无数遍。每当我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他一脸奸笑地俯视我,令人作呕的嘴唇湿乎乎地贴在我的脸上,粗糙的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好像在一条小船上面随波摆荡,想到这里,我会马上冲到浴室里呕吐个不停,直到吐不出东西来为止。
星期天晚上,莱昂和我去了酒吧,他送我回家时还不算太晚,刚过十一点,那是一个典型的夏日夜晚,也是我一直喜欢的,靛蓝色的天空,刚刚修剪过的草坪和花粉的气味在暖风中飘荡,我们牵着手聊天,那一刻,我真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可以到伦敦去生活,远离这个地方。我们在我家车库的外面吻别,因为阿利斯泰尔可能跟踪我们,我不想和他在外面闲逛,所以我和莱昂说了再见,保证第二天会给他打电话,然后就穿过我家后院的大门,我记得当时二楼我母亲卧室的灯亮着,但窗帘是拉着的——她那天休息,不上夜班,丹尼尔大概还在他的哥们儿家,我的脑子里全是伦敦、莱昂,还有我们的新生活。当我看到后门台阶有个人影的时候,我眯起了眼睛,想看清楚那是谁,然后他就抬起了头,我僵住了,是阿利斯泰尔,看到我走过去,他站起来,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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